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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朴守拙 翰墨春秋
    发稿作者:管理员   ‖  发布时间:2017-1-23  ‖  查看7139次  ‖  

    抱朴守拙  翰墨春秋

    ——走近著名国画家张潭先生

    于泳

     

    中国写意画讲究“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东晋顾恺之提出“迁想妙得”、“悟对神通”的立意原则和创作方法,为后来盛行的“以形写神”和“传神”理论奠定了基础。写意花鸟画至唐中晚期已渐成熟,宋代崇尚诗意、文学性描绘与表现的统一,强调自然物态的姿致风韵和花鸟虫鱼的生命状态。到元代,文人注意主体情思和人格的形式化,突显出书法性的笔墨情趣。至明,吴门派兴之后,文人抒情寄意的要求更为突显。清代总体上承续了文人画传统,注重自然情趣和写意寄兴相融合,从吕纪、八大、扬州八家,近代任伯年、赵之谦、齐白石已至巅峰。其中以大写意和工细融合的方式,光大这一传统的当属国画巨匠齐白石。

    乳山为莱夷故地,钟灵毓秀、风物清嘉,文脉源远,自古以来人文昌盛、贤者流芳。这方美丽多情的厚土,孕育了众多名载青史的优秀儿女。星光璀璨的历史长河中,白石门下著名国画家张潭先生便是其中杰出的一位。

        张潭原名张文山,一九一二年生,山东省乳山市人,自幼受家庭熏陶,好诗词、古文、绘画。一九三五年,考入国立北平艺专国画系,师从齐白石习花鸟画。这所当时中国最高艺术学府,汇聚了如齐白石、黄宾虹、溥心畲等不少大师任教,他们为我国的艺术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画风一直影响着中国画坛,是近代传统中国画变革创新的风向标。

    师承齐派,不拘于古法

    平和、宁静、淡泊、醉心于自然美景,忘情于生命的自由与和谐,是历代画家孜孜以求的心境与画境。张潭在国立北平艺专师承齐白石,对其豪放自然的绘画风格和细致认真的作画态度极为赞赏,并视之为自己习画的准则。因而张潭的绘画风格与白石先生一脉相承,注重以自然为师,临摹实物取材自然,刻画形象细致严谨,状物造意皆有心法。同时追求通过对客观的描写,表达个人的主观情感、意志和对人生的感悟,从中实现思想、人格及其真善美的精神升华与完善。花鸟、水族、动物等诸多题材,总体延续了齐派这一传统,作品中的各类物象无不洋溢着歌咏生命和自然的美好。

    习艺贵在创新,拘于古法难有成就,推陈出新是必由选择,古来从艺者莫不如是。张潭在其《回忆录》中谈到作画创新有着自己的见解。他认为,“学画,传统要继承,也要创新,抛弃过去不行,拘泥过去也不行,创新离不开实物,离不开时代,选择的对象,能象征时代,那就是创新而不是怪而是新,关键在于作品能象征时代,反映时代的看法。”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是齐白石给予张潭的教诲。张潭先生浸淫绘画艺术近七十载,艺术风格上,虽追步齐派,然师齐法而不固于齐法,学传统但不被其所役,在继承齐派传统的基础上,任性情驾驭形式与表现,技法、题材、状物三者上力求融会贯通,突出自我意识和创新思维,由承继、兼取而突破,创造性的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主要有以下特点:

    在绘画技法上,齐氏画法主要为工、写和兼工带写三种,而张潭的作品中绝少工法和兼工带写,除了晚年以大写意追求山水画的神韵,其他早中期的鱼、虾、蟹等作品均采取小写意法。其特点是,从笔墨上看,比兼工带写的画风要放一些,较大写意而言要收敛,且重水墨而轻色彩这种脱离色彩的线条更加强调书法功力和抽象的审美情趣,也更为符合高雅情趣的审美标准。其讲求笔墨情趣,着力墨的浓淡变化,脱略形似,强调神韵,作品空白处能给人以无尽深远悠长的的感受,似“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画境尤为引人入胜。

    在绘画风格上,耽情于文人画趣味,将书法、文学(主要是诗词和诗句)与绘画结合起来,通过线条的动势,体现生动的笔致、墨韵,再以诗句文字内容来反映内心情感世界。这里主要是突出了作品的人文内涵,重视文学、书画修养和画中意境的缔造。画家创造性的人品、学问、才情和思想融入作品,借以发抒“性灵”或个人抱负

    在绘画题材上,花鸟虫鱼是齐氏“绝活”,刻画万千,多不胜数。白石先生和前代花鸟画家的一个很大区别,是较少画或不画珍禽异兽,如鹤、鹿、孔雀、天鹅、龟等。张潭以齐氏这一“绝活”为基础,花卉、禽类、水族、松梅、山水皆能,又突破了这一范畴,继续探索尝试取新,创作了齐氏禽鸟动物作品中绝无仅有的仙鹤、龟。如《寿》《高风亮节》《仙鹤图》等,题材进一步多样化,造意上也更为雅俗共赏。画面构图虽单纯,却意味着视觉形式的纯净和凝练,让人鉴赏起来不费猜测,不费心劳神,但并无单调之感。

    在状物形态上,不求媚世俗,作品格调高雅,唯取真淳,对临摹的自然景物和客观主体,既可具体生动的描绘,又可恣纵情意抒发;既能充分的把握对象的生命状态,又能把自己的生命感受融汇其中。下笔讲究绘事后素、返朴归真、大巧若拙、不拘一态。笔墨的精严与境界的别致,尤显画意气韵灵动。状物神韵之高妙外,更多的是承载着画家亦忧亦乐之思,表达的是作画者的真性真情

    神采为上,形质次之

    南朝书家王僧虔在《笔意赞》中说: 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 。书画同源。清代邵梅臣《画耕偶录》,提倡作画“当有意无意,求天趣于笔墨之外”,主张绘画应“简淡高古”,“脱脂粉气”、“脱火气”,即“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齐白石早年由于其民间画的特点,色彩浓艳,匠气重,不被世人推崇,后接受陈师曾建议,画风追摹八大、吴昌硕,强调以形写神,形神兼具“衰年变法”后,更是达到了神采、气韵和意境的统一。这种绘画风格对张潭影响很大,几十年来潜心研究绘画美学的本质,即风神、气韵、意趣,而后以娴熟、高明的技巧功底,将三者融入作品,以大自由的境界,描绘出了灵性满纸、神采照人的作品。

    张潭笔下的鱼、虾、蟹、蛙及雏鸡等均得齐白石先生亲授。这些题材,在其画作中所比重较大,精彩纷呈。其用笔着墨,俱得齐白石真传,是张潭作品中的代表作。

    《鱼乐图》《我家东海上》《观潮》状物概括力强,描绘的鱼,形态各异,首尾相顾,浮游向前,画面不着彩,也无线条表现水纹,却使人仿佛江河现于眼前,水的柔美与清凉流淌于心。这里将水和鱼形神有机地结合起来,做到了心手相应,气力相合,空白处有着“迹虽断而气连,笔不周而意周”的意味,显示了其作品神在内,形在外,气韵飞扬的特点,如同一曲既竟,却萦绕于胸,久久不能忘怀一般。

    作品《归真返璞》《枇杷小鸡》《丝瓜小鸡》中刻画的雏鸡,以湿润的淡墨渲染出雏鸡之形,以浓墨略点出头和翅,虽为写意却形态逼真,仅寥寥数笔却将雏鸡之娇小可爱的趣味尽显无遗。画面整体构图洗练,笔法老道却充满童真,于简洁之处,可见画家在写意禽鸟画上的深厚功底,且每一处墨色、每一个线条,均精深严谨,可谓是会心会神显自我。

    文艺创作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贵在赋予题材高度的艺术化。创作中张潭以心为笔,将心化作自然万物,化作自然生命的质朴无华,娇艳与活泼……并借之宣泄出赞美生命美好的无尽的欢欣。可以说,绵远流长的东方文化的生命观念和传统文人情怀,在张潭的作品中得到了别具一格的体现。

    为画好“虾”这一题材,张潭收集了广东、河南、山东、江浙、北京的虾,先养,死了制成标本。这些虾形态、色泽各有不同。如江浙虾色白而细长,北京虾雄壮而较黑。创作的《大海潮》《三虾图》中的墨虾,虽总体延续了齐派风格,形体上却略有不同,墨色上也有所差异。加之用笔简洁、勾画准确,更显栩栩如生,形神兼备。

    张潭画蟹时间较长,来自连云港、江苏、湖北、陕西山涧等各地不同的蟹,他均到过实地考察,青蛙也养在家里。这样经过多年细心揣摩,入微观察,其笔下的《蟹》《蛙》等作品,绝非物象再现纸笔,而是从艺术的角度,赋与它们欢乐的、勃勃的生气与活泼的性格,令人浮想万千。细看之下,水墨不着色,清逸疏简,笔意、墨气和风貌,别有新意。

    花卉作品追求天趣自然,体现了中国人与作为审美客体的自然生物的审美关系,具有较强的抒情性。《清水出芙蓉》《荔枝小鸡》《秋实图》《鲜果图》《富贵花》《翠影红霞》等作品,柿子、荔枝、樱桃、紫藤、牡丹,无不生动鲜活,质朴平易,富于生活气息,表达了画家对自然的细致观察和对恬淡情趣的向往。梅花图《青春常在》,花蕊着彩淡雅,笔力沉静,梅枝枯润相间,含蓄内敛,无外露怒张之象。其《松》《泰山顶上迎客松》几幅作品,不同于白石铁线篆法密密重重的细长松针,则表现为大笔皴擦树干以伟岸,浓墨枝叶显苍茂,其笔意奇肆纵放,不拘绳墨,从造型到笔墨,透露出松树挺拔坚贞的性格,如人中丈夫,气宇轩昂,铁骨铮铮。

    齐氏山水师造化而创造山水,用笔沉稳,墨色淋漓,构图取势趋于简洁空灵,不做山重水复、层山叠嶂之景,而多见简洁明快的一山一水,给人以质朴自然、如在眼前之感。张潭山水画沿袭这一道路,取法自然,以造化为师,《五柳居》《湖畔》,小写意内敛,大写意挥洒,没骨泼染,笔墨精到,或浓或淡,干湿变化比较考究。运笔的疾徐轻重,点线的疏密粗细所形成的特有的节奏和韵律都把握得很好,体现出了画家创作过程中特有的心态、气质和个性。观其画作,造意趋向清野,志在高洁。远景青山为屏,近写水岸垂柳,柔丝轻垂,无风自荡。民居相依,粗笔勾画粉墙丹瓦掩映其中,画面恬静无声,真实而亲切。两幅作品均笔势儒雅,墨生春意,以咫尺之图,写千里之景,虚而灵,空而妙,外露清新,内含苍雄,沉浑华滋,气格高逸。其春色骀荡,水光山色之容,更是富于诗一般之意境、陶然南山一般之情怀,使人回味,趋人往之。

    哲思文思情思,三者完美统一

    哲学性、文学性、抒情性,在传统绘画里它特有的“雅”与工匠画和院体画有所区别,可谓独树一帜。张潭精诗词,通古文,哲学研究也颇有心得,具有文人艺术家气质,其画格也趋于文人之风,重表现,尚内美,讲究“画中有诗,诗中有画”,通过作品托物言志,抒发情怀。他的题画诗甚为绝妙,用语朴实,幽默风趣,借喻得当,与画合二为一,相得益彰,堪称“双璧”。佳语妙句,令人深思,启人心智。

    牛应是张潭作品中分量最重的,也是他作品中的灵魂。张潭用了八年时间画牛,任贵州重点项目总指挥时,经常跑到山上观察牛的形态动作,为作品创作积累素材。不同于其他人画虎画马画驴画骆驼,张潭对牛充满了特殊感情,认为牛应是最受尊重的动物,勤劳本分,任劳任怨,出力流汗,从不叫苦,给人民带来收获和幸福。一个党员干部就应该成为—为人民服务的牛,并一生身体力行地耕耘着、实践着。

    作品《孺子牛》《相互相应》《老黄牛》,构图严谨,画风朴实凝重,技艺炉火纯青,高度形似,又高度笔墨化,形、神、意俱足,十分生动,极具艺术化神韵,彰显出雄气硬劲的牛的精神。他的题画诗,更是内涵深刻,高扬主体精神,内蕴了朴素的人生哲理和画家朴质率直的性格:老黄牛、老黄牛,不惜血和汗,不惜皮和肉,一生辛苦何所求,但愿山清水秀人增寿。”用朴实的语言升华奋进上昂的思想,表达对人民大众深厚的感情。

    自强自立是一种立身的选择,也不妨视为处事方式。张潭“文革”中画老母鸡,题为“虎称王,鹰称雄,惟有老母鸡在人民心中,我劝你多下蛋,少打鸣,别做假大空,”其寓意不是与人辩,而是以画言志,借以抒愤而自励。再如作品《虾》,画家认为虾在最底层,最接近土壤,铠甲刀枪俱全,战斗性极强,其题画诗也包含深意,透露着民本思想和抗争意识:“从来画虾不画龙,虾群处在最下层。人民当家真做主,天下才能享太平。”这里,张潭将虾比做生活在最底层的劳苦大众,反映的是人们在压迫中奋起反抗的战斗精神,抒发的是为大众疾苦呐喊的一种热切的情愫。

    《翔鹤》则表达了一种眷恋故土的游子心怀。题为连云港到乳山寨,一路云霞送我来。花果山上观奇景,乳山寨口斗虾蟹。南海渔公摆酒宴,石头圈乡百花开。世人都说八仙好,跨海就是小蓬莱。”画中两只仙鹤一前一后,鹤首以朱砂着色,飞羽后端为浓墨,翅为淡墨,一路并翼向东,犹如归途的游子,和谐宁静温暖的意境跃然纸上。张谭先生原籍为山东省乳山市西北庄村,西北庄村属于石头圈乡。想必是画家由江苏归乡,一路途经乳山寨,看到满山果树、海滨虾蟹,并做客渔家,午后返乡又观赏到百花盛开的景象,不禁感慨万千,诗兴大发,创作意更浓,挥毫而就此佳作。
        张潭的作品表现的题材并不多,按照他的本意是,画一样专一样,求精不求多,求专不求泛,重在以画传情达意,抒发性灵。我们纵观其作品,其刻画的每一种题材均与生活息息相关,与志趣相惜相投,与民为本意识相契相合。如,小鸡是幼小的力量,不久就会一鸣天破晓;牛是为人民服务的孺子牛,不仅善良忠厚,也有牛劲,且嫉恶如仇;鹤高风亮节,展翅九霄;母鸡下蛋,不说空话;青蛙是益虫,为人民除害;柏是常青树;荷、水仙、玉簪等象征着冰肌玉骨。

    可以说,不同的题材,隐喻不同的主题和寓意,折射着丰厚的人文精神。画家取材和构思时,摆脱了纯粹的绘画概念,而是通过作品,寓理寓意寓情,将哲思、文思、情思融为一体,彰显出鲜明的人格力量和热爱生命的礼赞,也反映了较高的美学观点和哲学观点。当然,张潭先生的题画诗很多,内涵也很丰富,这里只择取部分,以后另做专项研究。

    往事如歌,一路步履芳香

    张潭出身书香人家,家里藏书较多,经史子集颇丰。父亲张元涛是位读书人,常年在外教书,在张潭不满十个月时,因疾去世。之后,母亲段氏含辛茹苦将其与哥哥张文奎抚养成人。

    张潭自幼受家庭影响,喜读书画画,母亲教其读书识字,讲述古代圣贤豪杰、仁人志士的故事,又在哥哥的鼓励下,画些芦燕、翠鸟等。在完成了村小、牟平高小、瑞泉中学、烟台八中、山东一师学业后,张潭有一段时间在即墨从事中学任教,失业后于一九三五年进入国立北平艺专国画系。期间潜心习画,颇多佳作,由此引起了齐白石的注意,时常将其作品拿到其他更高的班级去展示,以示其优。

    此后白石先生对张潭寄予厚望,倾囊相传,并手书苏东坡《南堂》诗“扫地焚香闭阁眠,簟纹如水帐如烟。客来梦觉知何处,帘卷西窗浪接天。赠予张潭。大师的言传身教给这位山东学子以深刻启迪,张潭很快成为艺专的佼佼者,备受白石先生器重,先后赠其虾、蟹、小鸡、鱼等数十幅作品,并在张潭作品上题字,以勉励这位得意门生。

    “位卑不敢忘忧国”。在艺专期间,时逢“九一八”事变后,张潭一边积极参加抗日救亡运动,一边研究社会科学、政治经济学、哲学、西方文学和日本侵华史实等,并担任了艺专民族解放先锋队队长,后经同学夏秋水介绍入党。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张潭离校返家看望了老母亲,随即与一百多名流亡学生赶赴山东聊城地区,投入了抗日将领范巩先将军领导发动的武装斗争。之后经历过守聊城、凤凰集起义、大觉寺被围、进军大峰山等战斗,并参加过西苑受训、冀南整风、延安整风。新中国成立后,张潭长期在工业战线担任领导工作,为共和国的工业化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

     张潭母亲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女性,战乱之年以自己的微薄之力,默默地支撑着整个家庭,支持着革命工作。在张潭与哥哥参军后,她和大儿媳居家生计,家里也就成了八路军的招待所。一九四二年逢灾荒,母亲将多年纺线积攒的四百块大洋捐给了八路军。全国解放后她才随张潭来到北京,一直到去世。临终前还叮嘱儿孙,把老家的房产全部交公。

    “忠孝不能两全”,尽忠即是孝,是大义之孝。从抗战直到全国解放,张潭十多年没回过家乡。在争取民族解放和独立的洪流中,张潭和许许多多的革命者一样,不计个人得失,舍小家顾大家,将青春和热血,奉献在这块庄严的国土上。

    祖国是母亲,张潭像爱祖国一样深情的眷恋着自己的母亲,无时无刻不挂念心间。但由于工作的关系,回乡省亲未能如愿,对此他一直心存愧疚。当张潭在东北本溪钢铁公司工作时,母亲千里迢迢来看望他。母子相见,已是青丝变白发的老母亲,面对双鬓已显斑白的张潭,泣不成声,泪眼婆娑间,竟然认不出眼前这个当年风华正茂的儿子了。

    一九九三年九月二十二日晚(农历八月十六夜),母亲段氏去世。张潭悲痛万分,写下一首长诗《母亲》,悼念白发亲娘。字里行间饱含殷殷深情,读来感人肺腑!

    (节选)“卢沟桥事变母亲送儿子上战场,

    八三年仲秋儿子送母亲到殡葬场。

    母亲送儿子叮咛又叮咛,

    儿子送母亲千户万嚎已不能搭腔。

    母亲的声音已听不见了,

    但她的面容却比观音菩萨更放出慈爱的光芒,

    儿子一定会前进,使中华民族永远兴盛富强..。”

    这就是一个儿子朴实的心声,一个远离故土、戎马半生、心系娘亲的赤诚之子发自心底的倾诉。

    离休后的张潭,致力于弘扬国粹,传播中华传统文化,与常书鸿、卢光照、秦岭云、李剑晨、刘月芳、张子明、肖琼等国立北平艺专的老教授、老校友一道成立了“北京美术学会”,并任会长。经常组织老书画家到北京、天津、南京、深圳等地举办联展,并举办了首钢、肥城煤矿工人展、乳山沿海农民展等活动和《张潭王路宾书画展》,引起了社会极大的反响。策划出版《国立北平艺专画选》,作品收录台湾地区出版的《当代名画家作品集锦》。多年来,张潭以繁荣中国书画艺术为己任,组团体、办画展,高龄之年仍不遗余力,奔走各地,热心公益事业,为传播民族文化,弘扬时代精神,促进文化交流与发展,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

    张潭性情轻朗闲淡,为人低调谦逊,淡泊名利,不骄不鸣,好贤尚友。因其既为老干部,又为知名画家,但凡在京提起以画牛著称的老干部,莫不识张潭,可谓桃李不言,社会各界却尽知其人其画。先生不仅是造诣高深的国画家,且在诗词创作上,也颇有成果。早在三十年代,张潭就已是当时小有名气的青年诗人,其诗常冠以“谭灵”笔名,见诸于《青年界》《人世间》等报刊杂志。即使在晚年离休期间,也常常笔耕不辍,坚持写诗作画,每有所感所悟,均能留下动人的诗篇。同时注重将诗词与国画融为一体,赋予了作品深刻的人文内涵,使作品远远超出了单纯绘画的概念,展现出了画家严正的艺术操守和崇高的思想价值。先后出版有《张潭画集》《张潭诗集》《翰墨春秋—张潭回忆录》《张潭诗精选》等,为后人研究张潭的艺术成就留下了珍贵的资料。

    张潭先生身居北京,心系桑梓,热心关注家乡发展,多次为乳山捐款捐物。一九九九年,他还将一百六十余幅创作精品和个人收藏的名家字画,无偿捐献给抗战时期他工作过的山东省聊城市,当地政府特为此建立了《张潭艺术馆》,以彰显他的高风峻节。

    历史的长河滚滚向前,波涛相接,不可割断。生活本身如此,文艺发展亦然。大凡优秀的文艺作品,因有其相对的独立性和继承性,它都将以文化遗产和文艺传统的形式保留下来,在后一时代继续发挥着作用,从内容到形式,从理论到技法,都会给予新时代的文艺以宝贵的借鉴。

    走近张潭,领略中国书画艺术魅力。张谭先生的品格情操和绘画艺术,及其作品所传达的内在精神,属于他那个时代,也属于现在,更属于整个中国绘画艺术。他的作品既是他的人生体验,也曲折地表现了中国知识分子的生命意识和忧国忧民思想,其价值功今利后,对于激励引导现代人,承继、弘扬和研究中国传统文化都是大有裨益的。

    我们相信,在新时代的艺术星空,在建设文化中国,推进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征途上,张潭先生这些闪耀着人性光辉和人文价值的精品力作,将会焕发出更加夺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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