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管村仙人脚之迷
辛明路
小时候听爷爷讲,在东汉初期,乳山境内的岠嵎山东北面,有一座很大的育犁县城。那时全国的人都向往东方,富人纷纷涌向胶东,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来这日出之地。而育犁则成了东来西往的大驿站,来了就得消费,过往客人留下了不少银子。
当时的育犁城,城区面积很大,城内公共设施优良齐全,财政余银还是挺多的。有人劝县太爷,到上面活动活动,争取加官进爵。而那县令却不干,他说,我哪儿也不去,大乳山下的孩子永远饿不着,在这里干县令胜过京城一品官!后来,民间称他为“一品县令”。
一品县令为了满足游客及当地佛教信众的需要,决定在县城南面,修建一座规模很大的庙宇,定址在现乳山市乳山寨镇小管村东。定址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一位神仙指责他,说他建庙为敬神,却因庙挡了神的路,神路通宝库,事关人间富庶。一品县令醒后百思不得其解,让师爷给他圆梦。师爷说:“建庙的事交给我吧,我知道怎么做了,天机不可泄露,请不要让我说出来。”
师爷和县令来到小管村南山上,看到山岩上有神仙脚印,数了数,共七个半(那半个是脚后跟,脚的前半部分是悬崖)。从神仙脚印行走的方向上看,他们如果建起那庙,的确挡了神仙的路。回去后,师爷对庙的设计重新做了调整,化一庙为三寺,三个寺呈“品”字形站势,每寺间隔距离都是二里半。品字中间的部分,就是给神仙让出的道儿。三寺如期建起来了,远看都宏伟壮观,近看均金碧辉煌。分别取名红门寺、八盘寺、三观寺。据说师爷还在三寺的北面,即育犁城南面,修筑了一道东西走向的观景墙廊。这样,就在大地上大气地写下了“一品”二字,算是对一品县令最好的褒奖。
到隋朝时,牟州刺史辛公义听到这个传说,对其中的“神路通宝库,事关人间富庶”的话感兴趣,就亲临小管村一带考察。他沿着神仙脚印方向往山下走,走了一里多路的时候,在河中的青石板上,又发现了两个半神仙脚印。巧的是,这半个,正好与山上那半个,能合成一个完整的脚形。脚印的前方是金碃岭和金牛山,辛公义追随着神仙的“脚步”找到了金矿,自此拉开了乳山黄金开采的大幕。
在爷爷去世40年之际,也就是2007年深秋,我同张晓、于家广两位朋友到小管村去,试图对这个传说进行整理。77岁的邵长德和71岁的于天敏两位村民老先生,热情地给我们当起了向导。
两处神仙脚印,虽历千年,仍然清晰。从脚印的“型号一致”“步态协调”上看,那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凿成的。也正因为是人工凿成的,才蕴含着太多的秘密。古人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神仙脚印前方不远处,1978年小管村在搞农田基本建设时,社员们从地下挖出盆形鼎、陶片、鼎足、穿孔石刀、砺石、石斧、石锤、石球、石凿、石镰及鹿等动物骨头。1983年,北京大学考古系联合烟台文物管理委员会,对其进行考古发掘,探明遗址面积为10万平方米,属龙山晚期文化和岳石文化两个文化层。神仙脚印从岠嵎山走来,朝着昆嵛山方向而去,一路上有黄金、有文化遗存,还有什么呢?
三寺遗址,我们逐个看了看,其建筑全部在岁月里湮灭了。红门寺(三寺的领导机构驻所)在小管村东北二里多的地方,即小管村遗址石碑北面,损毁年代无考;小管村南的八盘寺(因是观看岠嵎山的好地方,民间也叫观山寺),其基址在上世纪50年代彻底被拆除,就地盖起了学校;八盘寺东面的三观寺(因是观看乳山口海景的好地方,民间也叫望海寺),现是一片庄稼地。民间另有一种说法,说曾有一个强盗头子夺取了寺院住持之位,他和喽罗们无恶不作,周边人民愤恨之极,后来在官府支持和江湖豪杰帮助下,才将这股邪恶势力彻底铲除,但三寺却都在讨伐战斗中被大火焚毁。三寺名字的含义,爷爷曾讲过,可惜我记不起来了。我常想,当初改一庙为三寺,究竟在诠释着什么天机?
因传说年代久远,实物资料、口碑资料都很难寻找,我们很遗憾,看着我们失落的样子,小管村草莓基地邵长新经理说:“莫灰心,继续寻访,准会有收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