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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龙泉驿
    发稿作者:管理员   ‖  发布时间:2008-8-8  ‖  查看2721次  ‖  

     

    再回龙泉驿 

     

     

    月下孤狐

     

     

    前叙:成都火车北站,我背着大包小包,搀扶着战友松义年迈的父母从火车上挤下来。从未出过远门的两位老人,见到人流如潮的赶路人,眼神慌乱中夹杂着呆滞。我带的包加上老人的包,大约能有一百五十多斤,全压在我的身上,再加上两位行动迟缓的老人,在闷热的天气里,累的我真想大吼一声:让我躺下休息一会儿吧!可是不能啊!于是,下隧道过天桥,总算是出了火车站,尽管气喘如牛,但是,看看身边两位不缺鼻子不缺眼很省心的老人,我就有一种成就感!

     

           气还没有喘匀,接站的松义便看见了我们,看着如同逃荒的我,他没憋住,笑了!我们拥抱,顺利交货。我们在站口分手,定于七月十一号,他在龙泉驿的家中设宴为我迎风掸尘。

     

    回忆:早晨,君打来电话:今天我休息,陪你去龙泉驿欢迎不?我一听喜出望外,直呼万岁!我们先去双流机场接晚到的玉哥,接到玉哥后,我们直接去了龙泉驿。从成都至龙泉驿要一个多小时。客车在九曲十八弯的盘山路上爬行着,望着窗外那久违了的青山绿水,心中不免要有一些感慨!

     

           和松义真正成为好友是在玛古山雷达站。

     

           一天,新兵跑去告诉我:班长,好消息,咱连调来一个卫生员,听说和你是同一年入伍的同乡,你不去看看吗?我一听十分高兴,我这个人本来老乡情结就重,在这与世隔绝的大山里,能来个同乡,那简直比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还高兴呢!放下茶杯,我一路小跑来到连卫生室。

     

           门是开着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正在收拾房间,看着背影我就认出了这是松义,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突然在他身后大声地喊了一声,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和半截黑塔似的,胆子确比老鼠还小,这一嗓子把他吓得一屁股就做到床上了,等他醒过神来,我早已笑的前仰后合了。

     

            那一夜,我尽了地主之谊,狗肉加荞麦酒,我们聊了一夜。他告诉我,此次调过来,是因为犯了错误,他原来在龙泉驿雷达站。那里山好水好,历史上出了不少诗人。受其感染,松义闲着没事就写诗,诗写的水平怎么样不知道,成绩不小。一首惊心动魄的小诗,打开了部队附近的一位黄花少女的心扉,于是,他们就在诗情画意中相爱了。这事传到了连长的耳朵里,一纸调令将松义打发到玛古山,目的是距离让他们降温。

     

    有了同乡,我其乐融融。松义有时暗自伤感,甚至经常愁眉苦脸,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一个月。有一天中午,我将牛肉炖土豆和米饭带到松义房间吃,我们边吃边聊,突然,房门的一声被踢开了,一个女孩子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女孩相貌一般,个子适中,只见她怒气冲冲地说:好你个坏蛋,你以为跑这儿,我就找不到你了!松义吃惊地张大嘴巴,接着就呜呜哭起来,嘴里没咽下的米饭、牛肉加上鼻涕一股脑地倾泻下来。我一看这形势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女孩是千里寻夫来了,我立即站起身溜号了。因为电影里这种镜头一般是先哭,接着拥抱、再接吻,接着在干什么屏幕就黑下去了。我小跑到食堂和炊事班长讲明原因,又领了一份饭菜。回来后,我敲敲门,将门推开一条缝,身子躲在门外将饭菜递进去,松义马上就笑纳了。我心想他肯定会把我未吃完的饭菜递出来,谁知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早就把我给忘了,听着里面传出奇怪的声音,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迅速逃了。

     

           我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松义的女友叫学花,人很实在也很勤快,我们俩的脏衣服都是她洗的。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三个多月了,一天晚上吃饭时,见他二人愁眉不展,问其原因,松义拿出两封信,一封是学花父亲的信,信中首先是训斥学花做了伤风败俗的事,要求他们二人赶紧回龙泉结婚,但是松义家里不来人是绝对不行的。另一封信是松义父亲的,意思是他们不同意松义找个四川媳妇,就是铁了心非要这个女孩不可,家里不出一分钱的彩礼,更不允许将女孩带回老家结婚。就为这事他们俩犯了难,自以为聪明的我,把这两封信装进兜里对学花说:把你带的腊肉煮一块,我和松义喝点,我自有办法,明天早晨给你们答复。学花一听就笑嘻嘻地去准备酒菜了。松义趴在我的耳朵上说:我要当爹了……

     

          第二天吃午饭时,学花迫不及待地问我:腊肉你也吃了,酒也喝了,办法呢?松义更是一脸迫切。我回答:昨天晚上喝醉了,忘记想办法了。学花一听就急了,一把抢下我的饭碗:好啊!想不出办法就别吃饭,快点呀!松义也抢下我的筷子,轻轻敲着我的脑门:坚决不行,快点想……看着二人那急切的表情,我哈哈大笑起来,我笑的时候,他们两个一个拿着筷子,一个端着碗认真地看着我,而且面面相虚,他们这样一来,我哈哈了一半就哈哈不下去了。对他们说:去连部请假,下山完婚!”我用手指指我自己说:婚前,我这个哥哥会按时赴宴的。二人一听皆大欢喜。过了一会儿,细心的学花对我说:还是不行,松义黑的和煤球差不多,而你的脸确那么白净,外人一眼就识破了!我回答:那就在哥前面加一个字嘛!就这样我的馊主意就决定了。

     

           他们结婚那天,我还亲自做了主持,那气氛热闹急了,以至于学花的女伴们有几个向我暗送秋波。

     

    现场:汽车在平坦的盘山路上迂回着。松义家住在三十一公里处。我问售票员何时能到,售票员一脸笑容地说:你们是不是到学花家做客啊?我点头,她接着问:……哪一位是他们家的表哥啊?我指指自己,那人笑了,而且笑的有点脸红。

     

           君在一旁说:不是战友吗?怎么又成表哥了?我笑着对君说:……呵呵,这里有个故事……

     

           松义家就在路边上,我们三人提着礼品下车。眼前一幢二层小楼,无论从质量上还是造型上都很讲究,这时门口响起了鞭炮声。君对我说:欢迎你们很隆重!楼前挤满了人,这时,松义光着膀子,穿着拖鞋,又黑又壮地伸着手臂向我扑来,我一看,放下礼品就往一旁跑,边跑边喊着:妈呀!这哪来的非洲大猩猩……学花和众人笑弯了腰,学花在我胸前捅了一拳:十几年不见了,还是那么怪!

     

           我们三人如同贵宾一样被拥进小楼,松义为我们介绍着,什么一大姑、二大姨、三婶婶、四大爷……。我们就稀里糊涂地一一握手、致礼。与松义这些亲朋好友坐在一起,我们无拘束,我发现这里的人都非常厚道、朴实。我们谈笑风生,没了隔阂!

     

           吃饭时,松义再次燃放鞭炮,院中搭起凉棚,八桌酒席人已坐满,松义在开宴前讲了几句,首先从岳父母、父母、一大姑、二大姨、三婶婶喊了个遍,这一遍下来大约用了十几分钟。我不失时机地递上一杯茶,松义清了清嗓子后接着说:在座的,我结婚时,大家都参加了我的婚礼,婚礼是由一个士兵主持的,还记得吗?他把大家逗的十分开心,肚子都笑疼了……这时有人说:哎呀!我们晓得,那是你们家的表哥嘛!”“对,我们家的表哥今天就坐在我的身旁。我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掌声一片,有几个中年妇女过来象看文物一样看着我:啧啧……天呦!你胖的我们都认不到喽……

     

           我喝了多少酒不知道,听君和玉哥说,那天我准是疯了,别人敬酒一直不推杯,最后,他们怕出事,就往我杯中倒白开水,我却喝一杯水,高喊一声:好酒呀!来,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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