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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狼
    发稿作者:管理员   ‖  发布时间:2008-9-1  ‖  查看3118次  ‖  

                   

     

    月下孤狐

     

     

    苏库将最后一滴酒倒进口中,奋力将酒壶抛向远处,拿起手中的猎枪向空中开了一枪,然后“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歇斯底里地嚎叫着:“我X它八辈祖宗,让它们全去死吧!去死吧!我好后悔呀!我悔呀!”那嚎叫声是那样的凄凉、悲愤、悔恨和绝望!

    这是北大荒三九天的深山老林,三九天的寒冷北方爷们是这样形容的:车老板子站着在路边撒尿,此出的尿杆子落到地面上就成了尿棍,苏库已经酩酊大醉,但是思维还是清醒的,他紧了紧身上的羊皮袍子,摘下那厚重的狗皮帽子,抽打掉上面的雪面,“喀嚓,喀嚓”地拉动着枪栓,因为在这种温度下,时间稍长,枪栓就会被冻死。

    前方的积雪越来越厚,苏库几乎整条腿都要陷入雪中,步履艰难,烈酒在胃里如同火一样燃烧着,这促使他不得不俯下身子大把抓雪往嘴里塞。

    凛冽的寒风扬起的雪面像小刀一样割着他的脸,厚重的狗皮帽子似乎遮挡不住这样的寒冷,此时他全然不顾,因为他心中充满了仇恨,那仇恨化作烈火燃烧着他的躯体。

    他太熟悉这片深山老林了,因为他是这片山林子的主人,而就是这里主人的妻儿惨死在群狼之口,他恨,恨这世界的造物主为何要造出这样血腥的动物,两个月以来苏库已经杀死八十多只狼了,然而他心中的仇恨依然没有解除,他要让这里的狼彻底绝迹,所以每猎杀一只狼他就要高高地挂在树上,他喜欢边喝酒边看着受伤的狼与死亡挣扎的境况,或者一刀一刀地割着受轻伤的狼的皮肉,听着狼痛苦的惨叫声,他心里觉得舒坦些,遗憾的是狼王却一直没和他正面交过峰,那狼王总是不紧不慢坐在远处看着它的子民和这山林里唯一的人类厮杀、对持。

    两个月前苏库是幸福快乐的,从小失去爹娘的苏库被老猎人收留了,苏库便和老猎人生活在这里,十五岁那年老猎人病死了,苏库接过了老猎人手中的那只老枪开始了自己谋生,这些年老猎人已经把他的全部捕猎技术传授给苏库。岁月的磨练,使苏库由一个孩子慢慢地变成了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熊掌,鹿茸、鹿皮、狼皮和狍子皮,慢慢地使苏库衣袋里面的袁大头多了起来。正所谓富在深山有亲朋,于是说媒之人便踏碎了苏库的门槛,终于有一天在媒婆刘说嘴的撮合下,在吹吹打打的马拉雪橇护送下,苏库娶了一个美丽的妻子。

    婚后丈夫勤奋、妻子温柔,小日子过的很甜蜜,来年儿子的出生使苏库看到了希望,唯一美中不足是妻子不喜欢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生活,尤其是冬夜成群的狼嚎使苏库的妻子全身发抖。

    在这个极度深寒、冰雪覆盖的世界里,一切的动物都躲进自己的洞穴里,只有狼是没有洞穴的,它们如同幽灵般成群结伙游荡在山林的每一个角落,饥饿的群狼夜半时会趴在苏库家的窗户上嚎叫,心惊胆战的妻子摇醒鼾声如雷的苏库,苏库向来是摸起身边的猎枪,然后悄悄地将枪筒伸出窗外,然后勾动扳机“砰”就是一枪,两三只受伤的狼倒下,正好为饥饿的群狼准备了食物,它们会迅速拖走自己的伙伴。瞬间将同伴的身体撕扯成碎片。

    妻子的心情苏库开始的时候不在意,从小在这里长大,他喜欢这里,盛夏季节他可以一丝不挂地在山林中奔跑,也可以在阳光下毫无顾忌地抱着妻子翻滚缠绵。妻子的话渐渐少了,脸上的表情也开始阴沉了,终于有一天妻子病倒了,妻子在昏迷中喊着:“有狼啊!孩子,狼呀!”苏库的心终于软下来,他告诉日渐憔悴妻子,处理完最后一些皮子就带着妻儿搬出去。

    妻子一边准备着苏库路上吃的干粮,一边嘱咐着丈夫:“路上少喝酒,唉,我真不想一个人和孩子呆在家里,我好害怕呀!要不咱这就走吧!”苏库抱着妻子说:“我很快就回来,处理完皮货,我就准备房子,好吗?”妻子无助地微微点点头:“我好怕……!”

    苏库满载而归。看着给妻儿买的好多东西,他加快了脚步,早点回家,几天没见儿子和妻子了,想着这些他哼起了二人转来,他想妻子一定会抱着儿子在门前翘首期盼。可是接近自己的家时他却没看见妻儿的身影,此时正是晌午,妻子一定在家里给他准备可口的饭菜,苏库这样想着,然而看看他家的烟囱并无炊烟袅袅,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苏库甩掉身上的物品,发疯似的向房子冲去!

    眼前的那一幕使苏库昏死过去,门上有个大洞,妻子残缺不全的肢体倒在暗紫色的血泊中,一道血痕从房子延伸远处,苏库疯了,他疯狂地在血迹的终点找到了儿子头颅,苏库“啊”地一声再次倒下去……!

    苏库就是在发现儿子头颅的地方猎杀了八十多只狼,他要山林里所有的狼在这里为妻儿陪葬。这座山林里每一个动物他都了如指掌,还有十多只老狼还要等着他去消灭,出门时他在身上帮上了炸药包,他决定狼绝迹的时候,他也没有存活着的价值了,他觉得是他自己亲手杀死了妻儿,他是个罪人,一个自作孽不可活的罪人。

    他摇摇晃晃地来到猎杀现场,看着那一片片树上高高吊起的死狼,他蔑视着嘲笑着,突然,苏库发现昨天拂晓时猎杀的最后那只灰狼还没有死,它头朝下被掉在树上在寒风中要摆着,它的眼光依然像绿灯那样阴森,苏库和狼对视着,它举起抢,把枪铜塞进狼的嘴里,狼“咔嚓、咔嚓”凶狠地咬着枪筒,正当苏库要勾动扳机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影从苏库的肩上窜过去,狗屁帽子被白影带掉了,苏库脸上和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爪子伤痕,没等苏库明白过来,又一道白影从苏库的头上窜过去,苏库觉得自己的耳朵好疼,用手一摸半个耳朵掉下来了,血液正呼呼地往外流,在他的颈动脉上再次留下一道爪痕,这些畜生几乎比外科医生还专业,它们想撕碎苏库的颈动脉,幸亏苏库躲闪及时,刚才的袭击伤痛使苏库钻心地疼,一斤多烈酒,顿时从酒醉中清醒过来,树上被吊着的狼再次发出嚎叫,那叫声令人不寒而栗,在它叫声的呼唤下,四只狼从四个方向围拢过来,苏库立即从身边的树爬上去,狼是不会爬树的,它们扑了空,急切地在树底下徘徊着,苏库在树上对准其中一只比较大的狼开了一枪,那只狼向过了电一样全身痉挛着在雪地里翻滚着,其它隐藏的狼被巨大的枪声惊吓的四下逃窜,趁它们还没有反扑上来的空当,苏库从树上跳下来,找回他的狗皮帽子,拖着奄奄一息的那只伤狼来到他的掩体。

    那掩体就是一个圆形半人高的深坑,在坑上面用落叶松厚木板做成一个圆形“锅盖”。锅盖上很多杯口大小的圆窟窿,苏库把伤狼的一只腿从锅盖的圆洞塞进去,然后解开锅盖迅速跳下去,在里面将伤狼从外面伸进的腿使劲拽了拽,然后用绳子固定住,这是诱饵,因为其它的狼肯定会过来拖自己同伴的尸体的。

    苏库将锅盖固定好,扯碎衣服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坐在稻草铺垫的坑中稍作休息,按常规四下散去的群狼是不会马上回来的,可是今天不同,他从锅盖的圆洞看见月光下一只大白狼就站在锅盖附近,它发出几声奇怪的叫声,那声音给寒冷的寒夜增加了了死亡的恐惧。那分明是狼王!

    没多大一会儿,群狼在狼王的召唤下全部返回来,奇怪的是今天晚上群狼没有再抢夺它们同伴的尸体,而是用锋利的爪子撕扯着锅盖,而且是分批进行的,它们将身子趴在洞边上,只伸过爪子撕扯锅盖,这样下去对苏库是不利的,狼那锋利的爪子是相当厉害的,没多大会儿苏库觉得锅盖的圆洞上落下了木头渣滓,苏库摸了摸绑在胸前的炸药包,心中有一份极为悲壮的安慰!

    稍作休息的苏库心里盘算着,就这样和这些畜生同归于尽不值得,苏库急中生智,他从自己的饭囊里掏出熟狍子肉从锅盖的圆孔塞出去,饥饿的的群狼马上被这肉的香味吸引过来,它们不再顾及狼王的命令,在锅盖上拼命地抢着那砣肉,它们的身子暴露在锅盖上,苏库拿起随身携带的刺锥狠命地从圆窟窿刺向群狼,那刺锥十分锋利,无声无息地刺进狼的身体,而狼来不急叫一声就受到致命的一击,又是三条狼即将命赴黄泉,它们趴在雪地里不再动了,任凭狼王再怎么嚎叫,甚至狼王上前的撕扯。苏库将剩下的肉用手擎着在接近圆窟窿的地方,闻道肉味的狼就把锋利的爪子从窟窿里伸进去抓肉,苏库就一把拽住狼腿,然后用刺锥迅速在它身体的各个部位狠狠地刺进去,这个狼来不急惨叫它的生命就已经走到尽头。

    狼王看着自己的子民相继倒下去,此时只剩下它自己了,看来它要出马对付毁它全家族的人类了,它开始亲自撕扯锅盖了,任凭苏库怎样引诱它,它一门心思地撕扯锅盖,那强大有力的爪子,很快将锅盖圆洞扩大了一倍以上,随着木屑纷飞下落,锅盖的窟窿越来越大,苏库已经能明显看见狼王那血红的眼睛了,它充满仇恨地盯着苏库,苏库拿起猎枪,他清醒地记得枪里没药了,伸手摸摸身上的炸药桶,坏事了,炸药桶不知何时丢了,拆身上的炸药包也来不及了,苏库用左手紧紧地抓住导火索,最多和它同归于尽,狼王开始把前抓子伸进洞来疯狂地抓扯苏库,眼疾手快的苏库没有放弃这个机会,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抓住了狼王的前腿,然后狠命地将狼腿拽进来,苏库没想别的,他抓住狼腿往肩上一扛,就连狼带锅盖一快背起来了,狼王一只腿被苏库死死拽住,整个身子被卡在锅盖上,咬也咬不着,抓又抓不着,就这样,苏库背着锅盖和狼向山下走来!

    苏库泪眼朦胧地看见了妻子抱着儿子向他走来!

     

         (这个故事是真实的事情,小时候在黑龙江听我们家邻居段奶奶说的,而且说了不止一次,因为苏库的妻子就是段奶奶的九姨妈,故事的情节难免不了有演绎的成分,没办法,毕竟不是记流水账,咱这是在叙述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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