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母亲舔犊情
作者:邢中勇,朗诵:华清
人生旅途,我已拿到四张门票,进入了奔五行列。可我还是一个孩子,因为我的母亲还健在。
我母亲的命运,只因在年轻的时候打上了时代的烙印,而一生沧桑。我姥爷是一个留过洋的医生,当年他花钱置办的田产,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使我母亲落了个地主出身。她兄妹4人,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先后参加了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把最小的她留在家里,和我姥姥相依为命。
20世纪60年代,她嫁到了一个贫农家庭,婆婆封建,常常虐待她。随着我兄妹5人相继出世,家里生活越来越艰苦。走集体时,只有我父亲一个劳力,一年能挣3000多工分,每年都要拿出2000给我奶奶,保证她开支。而我们一家7口只能吃那剩下的1000多分,结果年年压在算盘底下,到包产到户那年算总账时,我家欠队里1600多元。村里清欠,我家把能卖的都卖了,可还是没填上窟窿,村里看看我家也实在没有东西了,不得不允许延期偿还。
家贫如洗,吃和穿都成了问题。我小时候到同伴家玩,他们隔三差五能吃上一块麦面卷子,玉米粑粑常见。可我家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顿麦面饭,吃玉米粑粑时,母亲总是给我兄妹5人分着吃。在我的记忆里,那时母亲很少吃个玉米粑粑。
家里少钱,小时候,我夏天多是光着身子,最多穿条小裤衩。上学了,也是穿着补了又补的衣服。孩子多,又能疯,母亲常常晚上在油灯下熬夜补衣服,以便第二天好穿。再大一点,知道愿俊了,埋怨母亲老让我们穿补丁衣服,可我哪知母亲无米之炊的艰难啊! 1973年春节,我家收到了在福州的大姨,在郑州、杭州的两个舅舅寄来的三个包裹,啊!里面全是衣服,是他们的孩子穿过的,还有新布料。一见这些衣服,我们兄妹几个直扒拉,找自己看中的衣服,不用说我们自然穿着自己满意的衣服过年了。从这以后,我家每年春天、春节前都会收到姨舅两次寄来的包裹,特别是春节,里面还夹有上百的钱呢。在亲戚的帮助下,我们几个小的过年穿上了新衣服,可我的母亲直到1990年,我也没看到她穿上一件新的、合身的衣服。
母亲爱我,好温暖。我犯了错误的时候,她又好严厉。有年夏季,一个下雨天,我早晨照样背着书包离开家。可我没上学,到河里抓鱼了,中午也没回家,约莫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才回的家。一进门,母亲就把街门栓上,问我今天上哪去了,我说上学了。母亲说:“上学了?怎么中午老师还找学生来问你怎么没上学?”我见事情败露,只好实话实说了,母亲拿起一根篾槐烧火棍,狠狠地抽打我的屁股,疼的我哭天喊地,邻居们听到哭声,来敲门劝母亲,可门栓上了,他们进不来,我只有挨打到母亲出了气为止。晚上,我躺在炕上卧着睡,朦胧中有只手在摸我的屁股,起来一看是我的母亲坐在我身边,母亲见我醒了,慌忙用手擦拭两眼。从这以后我暗誓再也不逃学了,一定好好学习。
母亲给了我唯一的生命,也倾尽了她无私的爱,是她给我的这根拐杖,让我的生命流光溢彩。可是在我婚前的时间里,我身临母爱的沐浴,却视之若罔,很少品味她的甜蜜,更难察母爱的伟大。1995年,我也有了孩子,每每看着自己的孩子,内心就情不自禁地升起爱的涌动,才倍感母爱的珍贵、母爱的力量和母爱的艰辛。
妈妈,我伟大的母亲,您给孩子的一次哺乳,那是您贫困需要“茹草”后才能给孩子珍贵的爱。您为孩子的一次学走,那是您瘦弱必需 “折腰”后才能给孩子力量的爱,您为孩子的一生成长,又是您舍生“茹血”后才能给孩子艰辛的爱。这种爱最终让您满头银丝、腰弯如弓、脚步蹒跚、百病缠身,看看此时的母亲,让我心酸、让我含泪,泪水折射出您伟大的身躯。
孩子永远是母亲的牵挂,母亲也永远是孩子的思念。2007年,我因工作需要离开了家乡,在千里之外,我最爱听且经常听的歌只有两首,一首是《牵手》,这是我对妻子的思念,还有一首就是《白发亲娘》。在歌声中思念我那不可替代的母亲,眼里常常满含着热泪。
邢中勇,从事办公室工作期间,积极宣传企业,年发稿量在200篇以上,在经济日报、中国食品报、山东电台曾头题播发其撰写的稿件,十多篇文章被省级的《闪光的轨迹》等5本专辑收录出版,叫响了中鲁的知名度。在公司上市、对美反倾销工作中,不分白天黑夜,撰写了大量的文字材料,取得成功。近几年又探索撰写管理方面的文章,以及感悟性的文章,均在公司内网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