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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吉光:琐忆小学劳动课的几朵花絮
    发稿作者:管理员   ‖  发布时间:2014-9-17  ‖  查看1133次  ‖  

    琐忆小学劳动课的几朵花絮

    刘吉光

        我上小学时,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当时各地中小学贯彻“五七“指示,倡导“队校挂钩,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广泛开展“学工、学农、学军”活动。那时一年四季都有劳动任务,春季挖药材,夏季割草沤粪,秋季搞复收,冬季拾柴禾。作为一名小学生,参加了大量的劳动实践课,留下了一段与学

    习无关的苦涩记忆。

                        挖药材     

        挖药材这个活计,是从春天开始到深秋季节较长时间的一项劳动。家乡的野生药材种类很多,植物的如茵陈、桔梗、丹参、半夏、黄岑、车前子等,动物的有蝎子、蜂房、蝉蜕(知了脱的壳)、龙衣(蛇皮)、螵蛸等,还有茵类的黄磨菇、灵芝、石花等。由于长时间的接触药材,在我们少年的记忆里,不仅熟悉各种药材的生长环境、外部形态,对其药用价值也能说出个一二,回想起来,我所知道为数不多的中药材基本知识,就是在那个时候学得。

    每年的阴历二月中旬后春意盎然时,大地披绿,此时是采集茵陈的最佳时节,它的俗名家乡人叫“小白蒿”,老师说:“小白蒿是一味解伤寒大热的良药,学名叫茵陈,是因为当年秋后落叶,第二年春天又在旧枝处复发出新芽,所以叫茵陈蒿子”。它每年二、三月份长出银白色枝叶,此时叫小白蒿,有药用价值,可到了四、五月份,它就长成蒿子了,就没有药效了。挖回的小白蒿把根、旧枝、泥土等杂质去掉,在学校操场上晒干打包,就可以交售给药材公司了。

    到了秋天,可采集的药材就多了,生长了大半年的药材,卯足劲儿地生长,这时候桔梗、丹参、黄岑、车前子等相继日臻成熟,那个山头出什么植物药材,那条沟壑产什么菌类药材,我们都是了如指掌,只等老师一声令下,奔到山里采挖。

    柴胡喜欢生长在阴坡,越是地势陡峭,人不容易爬上去的地方,柴胡生长得越多越旺盛,因此,我们这些男孩子最愿意到这危险的地方去挖,因为这样的地方才能挖到粗壮的柴胡,每每一棵粗大的柴胡挖出后煞是喜人。

    不过挖药材不仅带来欢乐,有时也斥充着危险。蝎子与蛇的习性相近,都喜欢在阴凉潮湿的地方,有时没找到蝎子,却惊动了蛇,于是我们视蛇的大小和凶猛程度,或围而打之,寻求刺激,或四处逃命脱离危险。

                  积肥与拾粪

    在大力提倡“勤工俭学”的当时,每个学校有自己的几亩地,有的叫试验田,有的叫农场。无论叫什么名字,象生产队一样,都是春种秋收,师生集体劳动,收益归学校。

    那时很少使用化肥,补充地力主要靠农家肥。学生都有拾粪的任务,每天上学都背一个筐,捡拾牛粪、马粪、狗粪,学生到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称粪、后入堆,再到教室上课。每个班级都有自己的粪堆,班级之间也在暗暗较劲,看谁攒得多、攒得大。学校定期对粪堆的集积和质量进行丈量和测评,评出一、二、三名公布在黑板上,每个班级对荣誉都十分看重和珍惜。

    说实话,那时每人心里都顶着一股火,是粪看见就亲、就眼红,男孩子常常为一泡牛粪而打架,争执的热点是粪是谁先发现的,往往争得不分仲伯;女孩子也没有骄气,不怕脏和臭,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光依靠人工拾粪远满足不了学校的二十多亩地,学校便效仿生产大队,开展人工造粪活动,记得当时有土杂肥、绿粪、海粪(腥粪)。学校造得是绿粪,所谓“绿粪”,就是以人粪尿为基础,加入杂土、各种树叶、杂草、臭水,拌匀后堆成正四棱台型,四周封严沤制腐烂而成,这种复制的土粪肥力不大,在当时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造绿粪是个技术性不强的活计,各种树叶、杂草、臭水、杂土混合、搅拌的比例没有什么严格要求,视当地的资源情况,各种造肥原料投入的可多可少。但这个活计是个重体力活,劳动强度非常大,其整个工艺过程就像农村盖房时“和大泥”程序一样,从推集杂土、拌杂草、挑臭水,到各种原料混合搅拌均匀,每个步骤都要花大力气才成。正如民谣所说“和大泥、攒绿粪,再捧的汉子也打怵”。

                        秋季复收

    每年生产队的秋作物收获后,小学生则参与复收,到生产队已收过的地里,罱花生、罱地瓜、捡玉米,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学校放了秋假,每天去搞复收是必备课,主要任务是去“罱地瓜”,因为地瓜是人们的主要口粮,每天清晨早早吃过饭后,我和同班的小伙伴,扛着三齿镢头,撅上篓子,带上干粮和一瓶水,踏着秋霜,迎着朝阳,走很远的山路,去寻找别人未复收过的地瓜地,有时也专门找沟壑边的小块地,因为这些小块地常常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收获,谁能罱个大地瓜,就像捡到一个大元宝似的,着实让人们兴奋半天。如果幸运的话,有时能捡到一窝鸟蛋,高兴之余,往往成为小伙伴们一天议论的话题。

    劳累了一天,尽管腰酸背痛,全身像散了架似的,但当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想到老师可能的赞许,我仿佛长大了,感到了自身的价值所在,这也许是我喜欢“罱地瓜”的原因。

    除参加复收的劳动外,我们还搞些其它劳动,如割苹果草、采刺槐叶、摘松球(生炉子取暖用)等,苹果草主要用于苹果筐内垫上干草做缓冲物,保护果品不至于划伤,当时的果筐是60斤为一筐,开始只是收割特别柔软的山羊胡子草,后来由于需求量大,只要是质地稍软的草都可以,收割时一般带上两把镰刀,一把为主,另一把做为备用,由于这些软草重量轻、体积大,运输时蔽挡视线很不方便,常常是为背一包草累得一身汗。

    当时有首名叫《我是公社小社员》的歌,歌词是:我是公社小社员,手拿小镰刀,身背小竹篮,放学以后去劳动,割草积肥拾麦穗,越干越喜欢。“越干越喜欢”唱唱可以,但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哪个小学生会喜欢“割草积肥拾麦穗”的。长时间、高强度的“学工、学农、学军”,对正常教学的干扰是不言而喻的,但在我们的少年记忆中,这段劳动岁月让我们亲身感受到农民的艰辛,生活的不易,阳光下的劳动,锻炼了我们的体魄,磨炼了我们的意志,那时的学生身材匀称,也很少生病,不像现在的小学生,“小眼镜”、“小胖墩”、“小豆芽”那么多,这段经历,在我们这代人心中留下了终生不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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