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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方计:马石山下捡栗蓬
    发稿作者:管理员   ‖  发布时间:2014-9-17  ‖  查看1190次  ‖  

    马石山下捡栗蓬

     

    刘方计

     

    英雄的马石山西麓,座落着被誉为“栗蓬窝”的枣林村。有人说,“吃了枣林的栗蓬,再就不用吃别处的栗蓬了。”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因枣林的栗蓬的确好吃,特别靠山长起来的一些百年以上的老树,别看栗蓬粒小,但吃起来的口味确是甜香合韵,豆萨糖靡,面甜相宜,别有一番风味。

    栗蓬窝里捡栗蓬       民俗折射纯朴民风

    国庆期间,我和家人来到枣林村,意在打栗蓬,没想到此时打栗蓬的时机已过,没打的栗蓬多是靠山的老树,因树高没法打,只能等它们自然从栗蓬锅里脱落,进行捡拾。此时,家家户户都忙着摘袋收获苹果,谁也没心思管顾这些栗蓬了。可小孙女不依不饶:“不行,爷爷说打栗蓬好玩,就打栗蓬。”没办法,内侄本忠说:“要不你们干脆去捡栗蓬吧,岚子里的栗蓬落的满地都是,我还没空去捡呢,”于是,我们就由内侄媳妇照美领着,到本忠家的栗蓬岚里去捡栗蓬。

    去年连襟从北京回来,我们到过本忠的小树岚里打过栗蓬。那次收获还真不少,记得为此我还写过两篇散文《马石山下打栗蓬》、《枣林村的栗子鸡》,打栗蓬的过程都写在了散文里,捡栗蓬的活却没干过,这次可是真的要亲身体悟一下捡栗蓬的乐趣了。

    我们一家五口在照美的引领下,顺村前月牙河水上溯,过了老头山,又越过两条沟,在棺材石东五十米,就到了本忠的栗蓬岚了。老远望去,山根底下,擎天而起的百年老栗蓬树有七八棵,从下到上,整条沟全是栗蓬树。微风吹的树叶沙沙响,树头摇曳,栗粒下落,像是欢迎我们的到来。树底下,蒿草上,紫褐色的栗蓬探头树脑,落了满满一地,像是有人故意撒了一行栗蓬。我们不顾说东道西了。家卉被树底下的状况所震惊:“哇,这么多啊,这都是本忠伯伯的啊!爷爷奶奶快来捡啊!”

    我们事前在本忠家就准备了装栗蓬的袋子。这些袋子都是书兜状,只是在兜子的提带上特意釘了长带,便于拦肩背着,我们没有躬着腰拣,而是蹲在地上捡,也不是捡,简直就是捧搂,一把一把地往兜里装。我们精神集中,哑雀无声的捡着。平静的沟里没有声响,树上偶尔有栗蓬粒子“蹦噔,蹦噔”往下掉。只有家卉没有背袋,东跑西颠的,专捡大个的,一会儿放到奶奶的兜里,一会儿又放到我的兜里。

    干什么都有强手,就说捡栗蓬吧,我们谁也没有照美捡得快,捡得多。只见她拿着一把镰刀,首先把覆上的一捡,再用镰刀把覆上的蒿草一划拉,两手一捧一捧地往兜里装。他告诉我们,要想捡大个的,就要在树底下的边梢地带捡,因树上的栗蓬掉下来以后,都嘣到边缘地方,大个的掉下来碰地重,所以都滚到边落梢地了。大家都分散开来,在各自选好的地方捡着。捡啊捡,一个个红褐色的栗蓬都争先恐后的蹦入你的眼帘,生怕不被发现而留下来。可能是它们知道,此时如不被捡起来,辛辛苦苦地长了一年,最终就只有成为老鼠和刺猬的口粮了。

    大约捡了两个钟头,我们每个人都捡满了背兜,还别说,这兜真的很科学,要是用手提着,根本提不动的。那天,我们捡了有八十多斤。回来的路上,我们路过别人的岚子,看到树底下红褐透亮的栗蓬就撂在那里,真不忍心丢掉,我不时地躬腰,顺手牵羊,捡拾几个,可这事被照美禁止了,她说:“姑夫,俺这可不兴这个,就是撂地烂了,也是人家的。你就说这果岚里的苹果,你渴了,尽管摘了吃,没事”,她顺手在别人果岚里摘了一个苹果给我,呵呵,我还真渴了。她接着说:“你看我们吃个苹果没事的,甜瓜梨枣,谁见谁咬,可你要是把苹果摘了往袋里装,那就是偷,会被人朝不起的。咱是来捡栗蓬的,就不能把人家岚子里的栗蓬捡自己兜里,要都这样,那还不乱套了。”朴素的话语,渗透着纯朴的民风民俗,渗透着山里人的道德风尚啊。

    粗茶淡饭,引出刘三邦的呱

    我们捡栗蓬回来,因山里活计太忙,根本就不能七个盘子八个碗的伺候我们。所以,午饭很简单,可谓粗茶淡饭。可不管怎么简单,我这当姑夫的来,怎么也得弄点酒菜吧。本忠摘苹果回来,因他知道我们来,在山里捎带着摘了辣椒、黄瓜和菜豆,加上我们来之前在城里带的鱼虾海货,一拾掇就是五六个菜。本忠说:“姑夫,喝点吧。”我说:“这么忙,喝啥啊,简单吃点你们忙你们的。”本忠笑呵呵地说:“那能凑合啊,你是姑夫,年月不来,来了再不喝点,怎么对得起北菓子亲戚刘三邦啊。”我可是老王摸蟹子,巴不得这一夹啊。喝点就喝点吧,我心里美滋滋的。

    在乳山民间的传说中,至今流传着“对不起北菓子亲戚刘三邦”的呱,特别在崖子马石店周围,那可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其实这事就是与栗蓬有关。

    “本忠,你知道北菓子亲戚刘三邦的呱啊,说来听听?”本忠见我问,就说:“我只知道个大概,细说不行。”此时酒菜已端了上来,我们边喝边聊。本忠说:“早年牟平县官到西南乡办案,走到马石店地界,此时天已接近中午,县官就说在这里派饭,吃了午饭再走。过去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县官大老爷来了,老百姓都要廻避的,所以他们吃饭大多都是派在社会名流家的。在农村多数是找当地地主乡绅安排,这叫吃大户。那时,北菓子村的刘三邦就在这三里五村算大户,家里地亩广,有骡子有马,家里顾着好几个活计,外面还有买卖,日子过得红火,饭就派到他家里。咱这有个风俗,家里不管是来了谁,统称来客了,是客就是亲戚,县官就更是高客了,当作为高亲待。刘三邦不敢待慢,聚劲聚力按派下面好酒好菜的上,县官倒是没看出不如意的地方,喝酒结束后,就上饭了,只见丫嬛(佣人)端上来的饽饽不是白面的,而是乌褐乌褐的。不觉面露难色,鼻吭吭着说:“撤了,本官不吃了。”这刘三邦诚心诚意准备的好饭菜,还特意用栗蓬面蒸的饽饽,大老爷怎么不吃啊?没办法,就把栗蓬面馒头叫随从带着路上吃,反正一下午也赶不到牟平城。那知这县官走到大河东就饥困(饿了)了,就和随从要吃的,随从从饭盒里拿了一个栗蓬面饽饽递给县官,那知这县官咬了一口,真是又暄又甜,口感延绵,甜味经久不退,太好吃了,从来没吃过。就问这饽饽放什么了,这么甜啊?随从就说,老爷,人家刘三邦这是专门用栗蓬面给您蒸的饽饽啊。老爷越吃越爱吃,一口气吃了好几个,还没吃够,就叫停轿,打道回北菓子,嘴里念叨:“再不回去当面道谢,就对不起北菓子亲戚刘三邦了,”这呱就是这么来的。本忠说完了,我们一瓶酒也下去了,真是酒醉饭饱啊。

    栗蓬馒头好吃,制作繁琐费时

    “那县官哪儿是回去道谢啊,他是没吃够啊!准是个馋官。”坐在炕边一言不发的家卉,可能是被故事所吸引,开始发言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吃栗蓬的好处,论证着县官的行为,当然论讲最多的还是栗蓬饽饽的制作方法。

    说到栗蓬饽饽的制作方法,我老伴熟悉,她说她吃过妈妈做的栗蓬饽饽,也知道栗蓬饽饽制作的全套工序,她说:“栗蓬饽饽确实好吃,就是制作费工费时。先是要选栗蓬,专拣个大,没有虫眼的栗蓬,进行晾晒,晒到用手摇动栗蓬,能听到壳肉分离的响声为止;然后剥皮,脱掉栗蓬的外壳,上碾子把栗蓬碾成茬,再用簸箕煽去附着在栗肉上的内衣和杂质;最后上磨推出面粉,要用细箩箩细。其它工序和制作麦面饽饽一样。”她说:“别看箩出来的面粉金黄色,可上锅加热的饽饽就变成乌褐乌褐的了,栗蓬饽饽比麦面饽饽暄得多,而且发甜,所以好吃……”。

    捡拾,对我来说,我捡拾过麦穗。拾麦穗,聚少成多,颇有意义。捡栗蓬何尚不是呢,看着我们捡拾来的丰硕成果,亲身体悟了乡俗民情,还听到了这么生动的呱,真是一劳多得,情趣兼收。我回味着捡拾的乐趣,我仰慕这纯朴的民风,我记着“对不住北菓子亲戚刘三邦”呱的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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