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襟袄大裆裤

郑华

民间流传着一个笑话：说早年间有一户人家，夫妻二人都特别好胜好强，割了一块猪皮肉，用碗盛着放在锅台后，每天出门前，俩口子就拿起那块猪皮肉在双唇上擦拭一下，从而双唇油光发亮，这是做给村人看的，目的是为了让人羡慕他们家吃的好，吃的有油水。忽一日，他们家的猫把锅台后的那块猪皮肉叨走了，小孩子看见了，就跑着出去喊他爹：“爹，锅台后的那块猪皮肉被猫叨走了，我妈叫我告诉你。”男人一听急了，那你还不快叫你的妈妈去追猫！那孩子说：“爹，我妈的裤子被你穿走了。”

这个故事听后能让人笑出泪来，可是笑过之后我们会发现，男人穿着老婆的裤子上街，那会是什么样的裤子呢？这就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以前男女一律穿着的大裆裤。

大裆裤外形宽大，制作简单且费布料。把一整块裤料布对折再对折，从没有缝隙的一端下剪，按照个子的高矮，弯刀裁成一个裤腿状，把布伸开一折，会出现裤腰及两条裤腿的雏形，只要用针线将布中间和一边的布缝缝合，再加接四五寸宽的粗布裤腰,大裆裤就算做成了。此裤又宽又大，腰不开口，穿时折叠用裤带扎紧。它没有前后裆之分，唯一能让人分得出是男裤还是女裤，得从裤裆处的尿渍分辨，男人的裤子好认，前面有污渍。现如今的农村，仍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还穿着这种大裆裤。

大襟袄一般是六十年代以前北方女人的上衣装束，有夹、棉、皮之分。领呈条状，领口有的设计高耸，钉着盘丝扣，有的设计低矮，像普通的唐装领口那种。—般小襟在右，大襟在左，大襟从左向右覆盖小襟，一直伸到右腋下侧部，然后在右腋下系 盘丝扣。盘丝扣缀于大襟边沿，扣门则在小襟与后襟结合处排列。袖筒从腋部至腕部渐呈梯形状。中年妇女的大襟袄布料以兰花花的扎染土布在农村最为流行，老太太穿的大襟袄多以条状或灰的蓝的黑的布料为主。刚出生的小孩子也穿大襟红袄，只是襁褓中的孩子穿的大襟袄有讲究，上面有衣饰，后背缝一块长条红布，红布上再缀双钱图案和彩布条，意思是防避小孩子长大了撒谎，两臂各缀“福手”图案和彩布条，前胸的大襟上也缝缀着双钱图案和彩布条，这些都是既起到装饰作用，又寓意着孩子长大福贵之意。

两年前，西庄上有一位穿了一辈子大襟袄的老人去世了，她是我对大襟袄不陌生的唯一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