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在哪儿都开菊花

 

                  文/山菊满坡

 

 

我真不知道我也会养好一棵菊。

几年前，我这个爱养花的人，年年栽菊不见菊开。自从零四年得了父亲的一盆披头菊之后，老父亲一便把些简单的养菊知识传授给了我。于是我家里一盆紫菊的命运当年就有了转机，而我也是第一次没有种瓜不得瓜、种豆不得豆，这紫菊当年就开了三朵不太大的紫花。

零五年的秋季，我的那盆紫菊在我的精心管护下傲然地登上了秋天的舞台，当那朵硕大的紫菊花盘在我的阳台上独立寒秋的时候，我知道那是我养菊以来最成功的一次收获。

转眼到了零六年的六月，我打电话咨询老父亲啥时栽菊。老头子吩咐我六月上旬栽种就合适。于是我趁周末开始动手了，没用剪刀和铲子，徒手就干，搬来七八个空花盆，捡那健壮的菊枝很轻松地插在盆土里，浇足了水，放在了阳台的阴凉处，栽菊就这样简单。

打扫栽菊现场时，我看了一眼那一堆残败的菊枝，一把抓起来丢进了垃圾筐里，洗了手去观察了一会儿新栽的菊花。当我转过身再次看见垃圾筐里的残菊枝时，我突然蹲了下来，用手摸索着那些菊枝，它们的命运就这样让我掌握了吗？我看着它们，想起了一些生命垂危的人，想起了那些人的亲人倾注了所有的精力、物力和财力挽救他们的生命，那是人性的光辉，而这菊枝虽残，也一定有着生的渴望吧，于是我细心地从中捡了还能栽进泥里的枝节，用水泡着，正赶上亲戚来访，我建议他拿回家栽种，答曰不要。我决定留着栽到菊斋--我的宿舍里。

周一的早晨，我用袋子装起那些被水泡得和没有沾着水的菊枝飞速地奔到单位，象护送急病号一样心急如焚地动手栽菊，看着有的已经耷拉头的菊枝，我的脑子一遍遍地出现“起死回生”四个字。

由于只有四只空花盆，我只能从乱七八糟的菊枝里挑选出八枝不太象样的插在花盆里，我给它们浇足了水，于是它们开始了艰难地起死回生的旅程，而我也开始了平静地等待过程。

奇迹出现了。刚栽的菊，叶子有些耷拉头，到了下午，部分菊枝的中间菊叶就开始坚挺，我知道，它们中有的已经起死回生了，我合起手掌，在我的宿舍里为这几盆菊挨盆地鼓掌，我坚信，它们已经听到了我为它们的祈祷。

两个月过后，我也没有想到，当初蔫儿叭叽地四盆残菊枝，竟然有四个菊枝坚强地活了下来，如今已经生长得粗枝大叶了，那蓬勃的生机，没有人会想到它们曾经有多么地羸弱，如果我随手把它们扔进垃圾筐，人们可能连眼皮也不会抬，而我的视线里也就永远没有了这种意外的惊喜。

人们常说，栽在大自然里菊易活，而盆栽的菊不好养活。我想，菊因为遇到了爱它的人，所以栽在哪儿都会开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