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窝头的故事

文/山菊满坡

生活变来变去,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我记得从几茬住校生的嘴里听到的关于在校吃饭的质量，就感觉一茬比一茬好。我前几茬的大哥大姐们在校时吃的多是地瓜干，说在里面曾吃出过老鼠屎，而我的后几茬的学生们却吃上了与老师一样的饭菜。

就说那窝头吧，早年是吃的好东西，到了土地分到户的时候，馒头就成了家常便饭，馒头吃的年头长了也腻味，窝头就又被请上了饭桌成了特色饭。

在我读高中时，窝头那是仅次于馒头的美味，上世纪八十年代，同学李上演的一段摔窝头的往事却怎么也不能在我的记忆中抹去。

窝头一般是学校中午给学生们预备的饭食。那天当同学们用饿昏了的眼睛盯着值日生端回来的一盆窝头的时候，李从中拿出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个，咬了一口，顿时感觉牙被咯得疼了，他吐了出来，再咬第二口，就感觉有无数细小的沙子在嘴里，他又吐了出来，再咬第三口时，他发现同学们都举着那含着沙子的窝头在皱眉头，有的同学甚至开骂了。

向来性子烈的李同学握着这个有沙的窝头，一边说“不吃这狗东西”一边将窝头打教室的房顶向后院摔去，有意思的是，这个窝头刚被摔过去，紧接着又被后院班级的同学又摔了回来，这李一看窝头又被摔过来了，又拾起来朝后院摔了出去，这一幕正上演得令同学们哈哈大笑的时候，大家正在起哄，只见教导主任手里握着这个窝头急急地走到了前院，问一院子的同学：“刚才正砸在我身上的窝头是谁扔的？”

李理直气壮地站出来说：“老师，是我扔的。这窝头不能吃，好多的沙子在里面。”教导主任看着满院子的学生都举着窝头没有吃的意思，就从其中一个还没吃的学生手里接过窝头一咬，果然，有沙子咯了他的牙。教导主任把窝头默默地送到盛饭的盆里，叫同学们把窝头收起来，吩咐大家把这盆窝头端起来跟他走。同学们都跟着教导主任到了食堂，主任吩咐学生灶和老师灶上的厨师，把所有的馒头都分发给学生，不得有误。结果可想而知，这一举动引起了全校各班级的震动，所有的班级纷纷到食堂退窝头换馒头，那天，有好多的学生没有吃到馒头。

学生的面食里怎么会有沙子呢？原来那天中午的窝头面就是李同学班级上劳动课时，部分同学磨的面，他们在磨面的时候，眼见着玉米粒中的一颗颗小石子却没一个人捡出去。

2006-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