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去哪儿了

武鹰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今年央视春晚上的一曲《时间都去哪儿了》，感动了包括我在内的无数观众，让人禁不住发出时光如梭、人生短暂的感叹。

今年大年初一，坐在老家的堂屋里，我和妻子陪母亲聊天。母亲感慨地对我们说，以前她一直不服老，总觉得自己还年轻，走路总想走快点，可这两年明显地力不从心了。望着母亲满脸的皱纹和满头的白发，我安慰母亲说：“都八十岁了，得服老，不能勉强自己，走不快就慢慢走。”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家里家外忙忙碌碌，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似乎永远不知道疲倦。后来离开家门求学、外出工作，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对父母年龄的变化也没怎么注意。也许年龄渐长、逐渐懂事，我开始关注父母的身体，突然发现父母变老了。在我的印象里，父亲生前白发里尚有些许黑发，这次回老家看到客厅里父亲的遗像，竟然发现父亲的头发全是白的。母亲这几年的变化也很大，耳朵背了、好忘事了、动作也不利索了。欣慰的是母亲的身体还好，除了血压高点外，没有其他毛病。岳父岳母也都八十多了，每年我和妻子带着儿子千里迢迢回老家过年，主要是看望老人，我们知道岁月不饶人、尽孝要趁早，我们只想尽可能多地给老人一些心灵上的安慰。

在鲁西南老家有这样一句俗话：“孩子在后面追着，不变老都不行。”对此我有真切的感受。我弟兄五个，大哥已经60岁了，四个哥哥的孩子中，除了四哥的儿子尚未结婚外，其他侄子侄女都已结婚且大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大哥的孙女都已经10岁了。在我们的大家庭里，我早已迈入了爷爷辈和姥爷辈的行列。在我的印象里，我的侄子侄女们还都是小孩子，他们疯打疯闹、向爷爷奶奶讨零食吃的一幕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谁知道不知不觉间，他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成家了。

大年初一早晨，我多年未见的几个小伙伴和小学同学来我家给母亲拜年。也许是生活的磨砺和外出打工的艰辛，他们的长相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在握手寒暄的那一刻，我们都唏嘘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了！”小时候，我们几个整天在一起疯玩，砸纸牌、捉迷藏、打坷垃仗、摔跤，这些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可如今我们都已不再年轻，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去年夏天，同班的大学同学建立了QQ群，不少失去联系的同学又重新联系上，大家纷纷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毕业已经17年了；有的同学已开始期盼毕业二十周年聚会。毕业前夕同班同学照合影、同寝室的同学喝告别酒的场景似乎还在不久前，谁知道竟然过去了17年！回顾过去，类似的感受不时涌上心头：进单位不久院领导宣布我到反贪局工作、跟随科长下乡调查取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屈指一算，我走上工作岗位已经16年了；和女朋友到民政局领结婚证、结婚典礼上同事朋友喧闹的场景恍然如昨，可仔细一想，我和妻子在一个锅里搅勺子已经15年了；我站在产房前焦急地等待、爱人欣喜地告诉我儿子会爬了的场景至今仍记忆犹新，可不知不觉间，我的儿子已14周岁了……时间都去哪儿了？时间就是这样，在我们的学习、工作和生活中穿越，然后从我们的身边悄悄溜走。

“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无奈也好，感慨也罢，谁都无法留住岁月的脚步，生老病死是生命的规律，谁都无法改变。与其感慨岁月的无情，不如好好把握当下，让时光不再虚度，让人生少些遗憾。

 

——刊于2014年2月25日《威海晚报-今日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