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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念母亲
    发稿作者:管理员   ‖  发布时间:2014-5-7  ‖  查看1085次  ‖  

     

    怀念母亲

     

    □李素歆

     

    同众多天下儿女一样,都认为自己的母亲是人世间最好的、最伟大的母亲。而我的这种感受尤为强烈。

    记得,在我25岁那年,母亲就离我而去了。她由于患肠癌,忍受了六年病痛的折磨,尽管仍想顽强地活着,可还是没有抗争过病魔,撒手而去。她走了,带走了温暖;带走了关怀;带走了世上最伟大的母爱,使我成了没妈的孩子。从此,生活没有了阳光,没有了欢乐,所有的只有撕心裂肺的痛苦,无穷无尽的眼泪。我们兄妹整整守孝三年,到她过了三周年,才略微好些。直到现在,每到母亲的生日、祭日,我的生日以及近几年开始设立的母亲节,我都会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进行着虔诚的悼念,在无人的时候大哭一场,以表达自己对母亲的沉痛哀思。

    思念母亲的痛苦是刻骨铭心的,是永远也抹不掉的疼,这思念之情也是用语言和文字难以表达的。

    今年,母亲节又到了,她老人家生前的音容笑貌、温柔敦厚之情、慈心体贴及倾注心血为我们所做的桩桩件件事情,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

     

    学生蓝色制服棉袄

    我的童年是在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中度过的。大跃进时,人们在违背自然科学、经济发展规律中胡吹妄为,疯狂地把能拆得下、砸得碎的金属材料,统统丢进了炼铁炉中,毁坏了几乎所有传统的家什。这还不算,又在盲目的驱使下,家里的粮食、衣物全部充公,人们妄想一步进入共产主义,再加上三年自然灾害------大自然最无情的惩罚及友好邻邦的撤援。这样,从大到整个国家,小到每一个家庭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物资匮乏,缺吃少穿。想想那些日子,真是不寒而栗。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我离家上中学了,母亲狠狠心用了两个人的布票(当时每人一年33寸布票),买了66寸学生蓝布,给我做了件制服棉袄。

    母亲是小脚妇女,不识字,也没有缝纫机。她是向一个青岛下放青年借了件制服棉衣,照着剪裁好,一针一针缝合好外表,再一点一点地絮上棉花。制服棉衣不同于原来农村人穿的便衣那样身袖在一起,而是一个后身,两片前身,两只袖子,单片絮好。再把一片的表与另一片的表和棉花缝在一起,而另一片的里子先窝下,等第一遍缝好后,再把窝的里子与原来那片的里子缝在一起。最难的是上两只袖子,袖子按前面的方法做好后,要上在缝好的前后身上,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弄不好就上偏了,记得第一只袖子拆了三遍才算成功。  

    就这样,母亲一直辛苦地做了六天,一件看似很标准的制服棉衣就穿在了我的身上。

    那年冬天,我是我们学校四百多名学生中唯一一个穿着学生蓝制服棉袄的人,同学们那个眼神,那个惊讶,那个羡慕劲,让我心里美滋滋的,自豪感也随之油然而生。

    可惜的是,棉袄很宽大,没有相应的褂子能套在外面。尽管我很注意、很爱惜,但是,自从穿上再也没有脱下,足足穿了一个冬天,到放寒假时那棉衣还是很脏了。

    母亲是个爱干净的人,我们兄妹的衣服总是让她摆弄的又整洁、又干净。面对着我那穿脏了棉袄,母亲本想用刷子蘸着水刷干净,可是想来想去,又怕棉花被水湿了变硬而不暖和,所有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母亲决定为我拆洗棉袄。

    这样,吃了年夜饭,母亲就不声不响地给我做起了拆洗棉袄的活计。

    哥哥比我大十九岁,无论是什么时候对我总是非常呵护,变着法子让我快快乐乐。

    吃了年夜饭,哥哥就和我一起玩棋子,那时没有广播、没有电视,更没有电脑。棋子玩够了,哥哥就给我说故事、唱京戏。我也正是这样,有时在哥哥的故事中睡熟;有时在哥哥的戏剧声中睡着……

    还是那个大年夜,我半夜起来到院子上茅房,看到母亲往锅灶里填着草,小煤油灯下看到锅里黑乎乎地,便问了一句:“妈,锅里烀的什么?”还没听到回答早被寒冷赶到进了热被窝。

    大年初一早上,哥哥说:“快起来穿新衣服啰。”

    我伸了个懒腰,嘟嚷了一句:“哪有新衣服?”

    歪头一看,枕头边上果然放着一件干净、整洁的新棉袄。哥哥告诉我,昨晚吃完饺子,母亲就开始给我拆棉袄,洗干净后,再上锅烘。锅中垫着小树枝,棉袄的表和里子放在树枝上,先烘后身的表和里子,再烘两个前身,最后烘袖子和领子。因为怕棉袄被烘煳了,所以,一次向锅底下只填几根草秸或叶子。烘干了后身的表和里子,她便开始缝。烧火、烘衣服等其它部分的事,便交给了我的父亲。

    就这样,母亲一宿都没合眼,等到棉袄重新做好了,天也亮了。鞭炮响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看着母亲那红红的双眼,我不由自主地扑在她怀里哭了,只听她喃喃地说:“就是针脚太大了,太稀了,怕缝不起来。”

    看一看那一针一线哪里缝的是棉袄啊,这全是对儿女的一片爱心呀!有唐代诗人孟郊《游子吟》诗为证: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凉鞋与棉鞋

         母亲是个心灵手巧的人,我们从小带的小肚兜、小鞋、小帽子都是母亲亲手绣上花,缝制的。我穿母亲做的鞋,一直到穿到了37号。

         记得,七十年代以前,我们这个山沟僻壤的地方根本就没见过凉鞋。一到夏天,我就穿上哥哥用木板割成鞋底状,再钉上一段旧布腰带做成的木板鞋,走起路来还“呱哒,呱哒”地响个不停,就像日本人穿的木屐似的,就是这样的凉鞋也不时的引来同学们那羡慕的目光。

         在我升到初中二年级时,收到了做梦也没想到过的礼物----一双凉鞋。还是那个青岛下放知识青年穿了一双黑色的塑料凉鞋,母亲借来照着剪下了鞋样儿,用蓝色条绒布做成的。鞋的前面是用两个小半椭圆型的环状带套在一起的鞋面,后面只有一个后跟斜带着一个鞋带,套在脚脖子上的鞋帮,上在了被我穿碎鞋帮后拆下的一双灰色软塑料底上。

         看到我穿着这双凉鞋,同学们不只是羡慕了,简直是惊讶了。手工做的凉鞋很结实,我穿着它与女教工队打蓝球,那些女老师都问我:“你这鞋是从哪里买的?”我说:“是我妈做的。”她们竟然不相信,反问“真的,还是假的?”瞧瞧我母亲的手艺。

         关于鞋的往事,还有一件也是我一生中难以忘怀的。

    有一次,邻居的同伴哥哥从哈尔滨回来,给她买了一双黑色皮棉鞋,那片鞋脸前面夹着一个皮条,脚踝处带拉链那样子的,穿在脚上既暖和又时髦。这位同伴穿着这双鞋,第一次到我家玩时,就被母亲叫到了炕上,让她脱下鞋,把脚插到被底下后,就照着她的棉鞋扒下了样子。第二天就到供销社买了一块古铜色的条绒布头(那时买布头即省点钱又能减布票),接着用浆糊和旧布打壳(当地土话说“que”)子,纳鞋底,絮棉花,拆旧鞋底,买小拉链。最难的是上鞋帮,这可是个技术含量很高,又要用力气的活件。

    当时,我正在家里过寒假,坐在炕头上看书,忽听母亲“嗷”地一声,一看针锥穿过了鞋底,狠狠实实地扎进了母亲左手中指的骨头上,费了很大的劲才拔了出来,出了很多血。当时,我急得大哭起来,怎么也不让母亲做鞋了,母亲疼得脸色干黄说:“都这样了,还能不做起来?那不都糟蹋了。”后来,母亲手指肿得老粗,但她依然坚持着,用了十多天的功夫终于把那双新式棉鞋做好了。

    过年时,当我穿上母亲带着疼痛做好的这双新式棉鞋时,谁也没有想到是我母亲自己做的,带着怀疑的眼光说:“这手工竞能做出这么时尚、高档的鞋子,真是不可思议。”

    那是母亲给我做的最后一双鞋子。从此后,我坚决不让她给我做鞋了。

    我从小到大穿的每一件衣服,每一双鞋子,都不是一件件普通的衣服,也不是一双双普通的孩子鞋,而是母亲的心血啊!

    母亲走了,但她给我留下了很多很多爱的故事,母亲的爱将永远伴随着我的人生行步,也必将使我无私地传承……

    有一位不知名者的诗为证:

    有一种爱无论你身处何方

    都能感受她的温暖

    有一种爱无论你身陷何境

    都能感受她的心跳

    你快乐,她幸福

    你悲哀,她哭泣

    只有她

    永远不需要珍藏

    却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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