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筝 

祝言国

 

    今晨，徒步穿行在上班路上。路经火炬广场时，常态化晨练的人们，虽自由散行广场，但还是有规律可循，一如春风打理的柳条，丝丝摇曳着别致。

    广场上，晨曲曼妙悠扬，有的三五一帮踢毽子，有的俩人一伙练推手，有的在玩健身器材，有的蘸水挥洒着书法，有的提笼遛鸟，更多的是遛弯，犹如春韵律动，颇似春潮涌动。

    广场的宽阔处，两位老者悠然的放着风筝，只见风筝摇摇晃晃，恰影出我昨晚的醉态，只不过风筝是在天上飞，我是在地上“飘”，俨若有翅膀就能飞天的感觉。

    我对风筝并不陌生，家乡是鸢都的昌邑市。记得小时候，每到冬春季，特别是二三月里，小伙伴们就结伴放风筝，有时比谁的风筝飞得高，谁得风筝空中更飘逸更好看。

    为此，互不认输的伙伴，常常争的面红耳赤，回到家里偷偷地扎制，以待时日重决雌雄，再比高低。那段时日的放飞，美好永远留在心底。

    那时物质匮乏，用竹子做风筝的骨架，对北方孩子是一种奢侈，也是一种酷炫的资本，有时不惜“拿来”家里的竹具，为此招惹了不少成长的“印记”，“哭”并快乐的笑过，放飞了一季又一季。

    现在，风筝已成为商品，五颜六色，千姿百态，品类繁多，也无需自己扎制，可都市放飞的空间，让给了高楼林立，电网遮蔽。“幸福鸟”、“花蝴蝶”、“火凤凰”、“长蜈蚣”和“大老鹰”，都惧怕空中展翅，惟恐被“挂职”搁置。

    我抬头望了望天，那只“彩蝴蝶”映入了眼帘，满身亮丽的花纹，像一朵空中的花玫瑰，装点着天空的美丽，和春燕一同起舞弄姿，翻飞在同一片天空里，只不过一个有拘，一个无束。

    老者在不停地抖着手里的线，“彩蝴蝶”扑棱着翅膀，在空中蹁跹飞舞，从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看，还是不希望解除约束，摆脱牵制，就这样一线“牵”着美丽。

    因为“彩蝴蝶”清楚，命悬一线的是约束，失去约束后的自由，是短暂的舒服。命归何处那要看造化，挂在好人家窗上算是幸运，触及高压线那就惨了。

    自由飞翔是相对的，绝对的自由是没有的。人性恰如这飞翔的风筝，随性但不要太任性，不能失去做人的底线，私欲如同浮梦，自由膨胀会殃及池鱼，流下的不再是同情的泪水。

    放飞风筝的线，要张弛有度，既保证风筝飞翔，又不使之失控，就如同对权力和欲望的管控，一旦失约失控失察，可致终生的自由失去，只能隔窗瞭望鸟的翅膀，蹲守开悟风筝的飞翔，悔恨着当初摆脱线的约束。

    放眼环顾四周，晨练的人们渐多了起来，空中的风筝也若群雁飞过，有的渐飞渐高，近乎超出了人们的视线，朝霞映红了人们的笑脸。

    我好想放一只风筝，让她飞到银滩去，看那蓝天白云与大海，看那嶞崮山脉新春季，看那潮汐湖畔鸥戏水，看那白浪湾畔浪花卷，看那拇指广场歌舞起，---。

    假如我能飞，我也想飞得更高，飞出这季的好心情，翅膀上盈满阳光，朝着梦想的方向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