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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趣系列之三:打 猴
    发稿作者:管理员   ‖  发布时间:2017-3-23 7:57:16  ‖  查看2164次  ‖  

     

    时代在发展,生活在蜕变。

    有些东西已匿迹,有些东西被承传,有些东西在演变。

    打猴,也就是打陀螺——这是我们儿时常玩的游戏;如今,儿童玩的甚少,恐怕认识的也不多,倒是不少老人在玩,玩疯了。

    “陀螺”,又称叫“皮(疲)猴”,亦称之为“独乐”——有资可鉴:北魏贾思勰 《齐民要术·种榆白杨》:梜者,鏇作独乐及盏。”这里的“独乐,即陀螺。

    不管是称其“陀螺”,还是“皮(疲)猴”或“独乐”,先看看它到底是何物,是怎么做出来的。

    记得小时候,找根松木棒子,粗细要求不太严格,粗做大猴,细做小猴,一般直径为10公分左右为宜;截下一块,也是10几公分,一头刻成圆锥形,然后在顶尖处钉一粒圆车钞子或一颗铁钉——减少猴的尖部与地面的摩损,也减小摩擦力,提高猴的转速。

    猴就做成了。

    再做鞭子:找一颗面槐条子或一根洋槐枝子,不要太粗,修理修理作鞭杆;在一头系上鞭绳,布条、麻绳、皮稍皆可,因条件制宜。

    鞭子也做好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猴和鞭子,就可以打猴了。有一个好猴和一竿好鞭子,值得荣耀,让人羡慕。

    玩法:对于玩法,我始终没找到一个比较贴切的表述方法。很多书上或见诸于文字的记载,都称其“打陀螺”或“抽陀螺”,“抽猴”或“打猴”,也有叫“打皮猴”的,可我们从小就称之为:“kun疲猴”。我几乎查遍所有“kun”发音的字,也未找到适合的“kun”字。所以只好用拼音“kun”替代了。再说这个“疲”字,我认为应该是疲劳的“疲”。我们都见过耍猴,主人手里总是拿一杆鞭子和一面锣,那猴一疲了,主人就敲锣或用鞭子抽,猴就继续表演。这“打猴”很可能就是根据“耍猴”来的。所以,“皮”为“疲”更贴切。

    虽然“抽”与“打”亦有“kun”之意,也可理解为“kun”,可都不如“kun”(第四声),直接,泼辣,有力,狠劲足。

    我们小时候那是真正的kun”疲猴。

    冬天,一群孩子在河套、水库冰面上甩鞭追逐,西北风嗖嗖地像小刀在脸上离,空中飘着雪花,鼻子淌着鼻涕,不安分的脚趾头和脚后跟,早已拱出了束缚它的鞋帮或鞋底,亲吻着冰面;一手抓裤子,一手持鞭子,时不时地用袖子去蹭一下流出来的鼻涕,一点不耽误甩臂kun”猴;猴风快地转,人头流热汗,浑身冒着热气……

    猴都打活(转)了,我们便怀抱鞭杆比赛,看谁的猴先死(停)。

    现如今,广场上,一群老头,也有老太太,手持鞭子,甩开膀子,疯狂地打陀螺。“叭、叭、叭”,鞭声此起彼伏,陀螺稳稳地转,似一动不动,还发出“嗡嗡”的叫声,有光亮闪烁……

    我认识一老头儿,猴打到了极致,在这一群打猴者中属佼佼者。他能两手互换,左右甩鞭,能把猴打得纹丝不动。

    这时,他怀抱鞭杆,瞅着猴转。猴好像也不转,人便似在放着一头牛或一只羊……

    看着他这悠闲的样子,我不由得想起了老坤爷。他是生产队的耕牛手,使一头牛耕地。他平时与人说话金贵,可天天跟那头牛喋喋不休。一年秋天,队长安排我跟着老坤爷捡地瓜。就是对刨过了的地瓜地再耕一遍,把漏在地里的地瓜翻出来,但犁具不用那么密实。老坤爷赶着老牛在前面犁,我跟在后面捡。

    听吧,老坤爷跟牛说话:

    “干吧。”抽完地头烟,老坤爷是商量,也是命令。

    我和牛就动起来。

    “看看,你往哪走?喝醉了?东一头西一头的。”

    “你今早没吃饱啊?跟个蚂蚱一样,没有点劲!”

    “看人家干么,心事不少。”牛不理,他自嘿嘿笑。

    我看别队耕牛手正牵着一头母牛从我们这里经过。

    “抽担烟吧。”

    我和牛停下,他自己抽烟。

    “紧走两步不好吗?快撵两圈,今晚把这块地挤下来,明天去西峰山。”

    我明显跟不上走了。

    “收了吧。”

    这时,我和牛就停下。老坤爷先给老牛卸了犁具,牛自己头里走,我俩再拾掇一下跟在后面。牛自己认识道回家。

    老坤爷天天这样跟牛说话。有时还说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可牛听得懂。

    ……

    打猴与使牛,风牛马不相及。可我却神差鬼使地就把它们联系在一起,是不是人的思维也有跑偏的时候?

    打猴的老头告诉我:我这陀螺和鞭子,是我儿子从美国捎回来的,好几百美元呢!猴是不锈钢的,里面带LED灯;鞭子,鞭杆是檀木的,鞭绳是牛皮筋的。

    真的?假的?谁知道。

    可我知道,现在的陀螺和鞭子很讲究,与过去的完全不同,己成为纯碎的工业产品了。

    鞭子,鞭杆很华丽,有藤木、檀木、柳木、桦木,恐怕最差也是杨木或松木的了,哪有我们小时候用的面槐条子和洋槐枝子啊?

    想起老坤爷也有鞭子,是抽牛的。可他那鞭子总是搭在身上,从不抽牛,就是个摆设。

    再说这猴——我甚至觉得这不是猴。猴本应该是木制的,可这都变成了金属的,铝合金的、不锈钢的,还有什么合金的,里面还千奇百怪地带灯会叫,转起来“嗡嗡嗡”地响,闪闪烁烁地发光。

    最大的不同,恐怕还是打猴的人不一样了:不是顽童,全是老头儿!

    我不知道在这一群打猴的老头中,有谁跟我一样,小时候在冰上打过猴?绝对不是这样的猴。

    女儿也曾对我说过:“爸,要不我也给你买个陀螺,到广场上打打?”

    我拒绝了。

    我在想:如果老坤爷还活着,他是选择使牛呢,还是也来打猴?可惜他未赶上这个时代。

    我还有个想法:要真想打猴,我还是想打小时候那种猴,找回儿时那种感觉。

    我是kun”着皮猴长大的。

    皮猴随着光阴转,光阴是否可倒转回去,让我们从头再来?

    岁月把当年的儿童变成了老头,皮猴是否能帮着把老头再转回去——返老还童?

    我不喜欢把“皮猴”叫“陀螺”,也不喜欢叫什么“独乐”,可

    我喜欢和留恋儿时kun”疲猴的那份独乐……

    不可能复制了,只有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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