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山二中 夏晓宇
人生百味,饮食之味人各有所异,“鲈鱼堪脍”是季鹰之味,人间有味是清欢,是林清玄之味。人生之味何其多!留下的不过是几许余味罢了,但有种味道却刺激着我们的味蕾,直扣我们的心门,待风华过尽后,留下的是回忆…
从《舌尖上的中国》听来一句“家常百味也是人生百味”不知何故,颇有几分感激。舅舅春节带着一家北上归来,刚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吃外婆做的家常饭,我心甚是诧异,舅舅定居在南京,整天也应该吃得比我们好,为何却要吃地方饭?外婆笑道:“你舅舅是在找他回忆的味道嘞!”说完便忙去准备山东的特色家常饭菜,留下的只是在咀嚼这句话的我。
酒足饭饱后,已是杯盘狼藉,舅舅喝酒上了头,就哭喊着要找外婆,舅舅每叫一声“妈”外婆就赶忙应一声“诶”,直到舅舅沉睡过去,这样一幅好笑的画面我却觉得真有点温馨。那时我并不理解这其中的缘由,只是觉得这样很美好。
后来我读到肖复兴的《浓浓的鸡汤》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浓浓的鸡汤浸满。此刻,只有彼此,我倏地想起,外婆院后有一颗香椿树,幼时我总喜欢站在一旁细嗅他的味道,脑子里却是外婆给我做熟了的香喷喷的香椿,那种强烈的香味刺激着我的味蕾,存留至今。后来外婆迁居,老屋后的香椿也被砍了,而我也早忘了外婆曾给我做过的香椿美味,能被记忆住的只是女孩在树旁流口水这一画面,那时我才明白,舅舅吃了南方细粮却想着要啃粗粮的原因、才体味舅妈那碗菜吃得很少,米饭却吃不少的原因、也明白了小姐说“蛮好吃的,却不如我们江苏的更好吃”所包含的情感。
舅舅自小便去南方当兵,并结识了舅妈,在南方安居,可他也时常自己蒸馒头、包饺子、玉米饼子就虾酱等家乡特色饭菜。也许那是一种味道,一种远方家乡的味道,是游子客居他乡用来回忆的味道,生在北方,生活在南方的舅舅只能
用“味”来回家,如果不是酒后吐真言,我也不知道舅舅就是如此一个恋家之人。
回想上一次随二哥去青岛看大哥,外婆起早和大舅做了大饼打包一箱让带去,我却厌烦,半夜走进客厅,借日光看见大哥眼噙着泪花边啃凉的大饼边看儿时我们的全家福,此中之味,不可言。